千里花风

我饮不须劝,正怕酒樽空。一笑出门去,千里落花风。

师叔是曲我是笛?(怀阳)第19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第19章  我等着你长大

    陶阳本来是想听到笛子的声音,但此刻他又想笛子千万不要在这会儿响,他还想知道自己猜对没,那“咚咚咚”的是不是于筱怀的心跳。

    

    是了,的确是心跳。

 

    此时此刻陶阳被于筱怀拉进怀里,被抱得紧紧的,他的脑门就贴在于筱怀胸前,他的脸像不怕撞似的被拉过去也没偏开避一避。于筱怀的心跳震得陶阳脑子都跟着嗡嗡起来了,但陶阳还是很奇葩地分神想道“我以为我起码有于筱怀下巴那么高呢,怎么我只到他胸口吗?”

 

    “陶云圣,”于筱怀心跳的聒噪可能也影响到了他自己,使他对音量的判断出现了偏差,以致于说话声音过大,突然一开口吓得怀里的陶阳都颤了一颤。

 

     “你等我,等我长大!”于筱怀接着说,“我真的……”他对自己要说的话完全没有打过腹稿,脱口而出时有一点点兴奋,还有一点点胆怯。

 

     “别说,”陶阳终于清醒了过来,猛然从于筱怀的两只胳膊里挣出来,伸出手捂住了于筱怀的嘴。于筱怀被拦住了,怔怔地看着陶阳,看近距离下的陶阳的眼睛。陶阳也看着筱怀,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和亮亮的眼神。在两个人互相注视的时候,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静了一静,在没有了心跳声也没有了呼吸声干扰的这一瞬间,陶阳说:“那我就等着你长大!”

 

     没容得于筱怀对这句话有所反应,陶阳又突然变了脸色,皱起了眉头,捂着筱怀嘴的手变了个动作,掐在筱怀的腮帮子上,跳脚责问道:“等你长大?等你长大了怎么样?还敢跟这儿给我放狠话,怎么啦,长大了你欺负我是吗?你长大了我还长大了呢!”

 

     “啊?”

 

     陶阳一边揉着自己肩膀一边说:“我听你跟我说‘等我长大’喽,那意思就跟要和我打架似的,‘等我长大了看我不收拾你’,这意思。”

 

     于筱怀看陶阳说话时只顾着揉肩,眼睛也不抬一下,脸也是红的,就稍稍叹了口气说:“好吧,反正意思也差不多!您怎么了,肩膀疼?”

  

     “疼!”陶阳说着拍了拍筱怀的胸膛,“这是不是石头做的?撞死我了!”筱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拉过陶阳,一手拢着他的腰不让动,一手帮他按肩膀。

 

     “哎,你们是不是完事儿了?”窗口处突然飞来一句话,陶阳和于筱怀吓了一跳,转身去看,只见承影肥胖的身躯卡在最大只能半开的窗口处,背靠着纱窗,为了不踩到陶阳的书桌,双腿蜷起放在窗台上,还做一派潇洒状。

 

 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陶阳问。

 

     “我腿都坐麻了,你都没发现我。”

 

     “……”陶阳瞪着承影皱起了眉头,又笑了笑说,“大名鼎鼎承影剑,没看见你不是正常吗?”

 

     “不敢,不敢。其实我刚来!我只是来看一看那鱼还在不在你们这儿,岳岳有没有找你们要回去,我和他走散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陶阳指了指书桌上的鱼缸。

 

       承影一个闪身就飘落在书桌前,盯着鱼缸往里看。里面那条黑色的鱼趴在缸底,一动不动地。承影好像放了心,交待陶阳说:“有什么动静叫我!我先走了,岳岳不安全!”

 

      陶阳迟疑了一下,调笑道:“岳师兄是不是只是躲着你?”

 

      承影一点也不气,正经回答道:“他如果只是想躲开我的话,实际上是躲不开的,除非我让着他。我现在感受不到他的气息。”

 

     “别担心,岳师兄的本事深不可测,有上天入海的变化,哪有那么容易出事。”

 

     “哎,鲲鹏之寿十亿,虽千年其犹稚也。我家岳岳还是个宝宝!”

 

     陶阳又住了嘴,实在没了话。承影挥一挥手,瞬间消失了。

 

     筱怀凑在陶阳身边看着承影刚刚站立的地方问:“他和岳师叔是什么关系啊?”

 

    “什么关系?好朋友吧!”

 

    “有咱俩好吗?”

 

    “当然没有了。你是我侄子,隔辈儿亲不知道吗?”

 

     “您这是什么话?我是你孙子才能叫隔辈亲!”筱怀纠正道。

 

     “也行。”        

 

     “好的爷爷!”

 

     “呵,没皮没脸的!”

 

     承影离开没多久,于筱怀还跟陶阳身边左一个“爷”,右一个“爷”的叫着,非要拉着人家给人揉肩、捶背、按摩腰的尽孝,陶阳边躲边骂,俩人在床上玩闹还没睡下的时候,鱼缸里的鱼突然动了。

 

     明明那只是一个圆形的小鱼缸,明明那条黑色的鱼也没多大,但它只甩了甩尾巴,游动了一下,就发出了一阵海浪呼啸的声音。陶阳房间和床相对的墙面上,也印出巨大的鱼尾的影子。

 

     筱怀紧张地按住陶阳的肩膀,睁大眼睛看向鱼缸。那条黑色的鱼又上下翻腾了一下,一时间好像那滔天的墨样的海就在叔侄两人眼前,巨浪翻滚间,可见巨大的鱼背上下浮潜,像在畅快游戏,又像在勉励挣扎。

 

     陶阳跳下床,走到书桌前,捧住鱼缸往里瞧。那黑色的鱼翻腾完毕,又潜在缸底不动了。耳边没了海浪的声音,墙上也没了大鱼的影子。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
 

     陶阳皱着眉头盯着那条鱼看了好一会儿,鱼却再也没动过。

 

     筱怀也下了床,靠在陶阳边上。陶阳看着鱼缸默默说了句:“难道岳师兄去了北冥界?”

 

     “北冥是哪?”筱怀跟着问道。

 

     “北冥,旷远非世人所见之地,不属于人世间。怪不得承影说感受不到他。”

 

     “那岳师叔有危险吗?”

 

     “北冥界是岳师兄出生的地方,他是否安全,我也说不准。”陶阳说完转身看着于筱怀,“筱怀,你很重要。有你在,我才可能把神魂修补完整。有你帮我,通过这条鱼看穿岳师兄在想什么,或者找到岳师兄,对我来说,都不在话下。”

 

      “什么?”于筱怀听不明白。

 

       “先睡吧,明天这鱼再有动静的话,我们叫了承影一起商量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临睡下前,陶阳又看着筱怀默默自语道:“希望你就是它,可别再有偏差了!”

 

       筱怀抬起身问:“谁?”

 

       “一个对我来说挺重要的存在。”陶阳说着闭上了眼睛,“睡吧,明天我带你一起去排练,郭老师也去。”

 

      这是德云笑剧《大西厢》最后一次排练了。郭老师也抽空到场观看、指导。这是除了郭老师口述的本子外,全由小角儿们自己折腾出来的作品,是要审一审,不然到时观众不买账,叫倒好,孩子们可下不来台。筱怀也被陶阳带了过去,后台所有重要演员的妆还都由陶阳负责,乱成一锅粥了,陶阳没把筱怀往后台带,直接把他扔在了观众席上。

 

      其实来看这次彩排的人有很多,有受邀请的资深钢丝、戏校的学生,还有一些师兄弟。筱怀坐在那儿也不显得突兀,就跟着正经看戏似的。彩排效果还是可以的,前面的包袱筱怀也跟着捧腹大笑,乐个不停。

 

     只有陶阳出来的时候,筱怀乐也忘了乐,直直地看着台上,鼓掌都是慢半拍的。这张生带妆和不带妆,差别太大了,真是到了台上,才知角儿。台上的张生目若秋波、色如春花,探扇浅笑,俊美无俦。

 

     郭老师看了一会儿,看台上的节奏调度,看台下的反应,心知这戏是及格了,因太忙就没再看完整场,叫助理拍了些照片,又让人把后边的录上,悄悄退场了,有什么指导的话可以回家跟郭麒麟再说。

 

     虽然郭老师是悄悄走的,但是他走了,台上台下的都知道。郭老师一走,似乎全体氛围都跟着一松。孩子们玩心起来了,小角儿们都是专业的台上疯。到了崔莺莺“我就要嫁张生,我就要嫁张生啊”台上都起哄了,这边崔夫人问张生“就这个,你还要吗?”张生答:“我要啊,我就喜欢这个。”

 

     笑了一整场,脸都笑酸了的筱怀这时完全和现场脱了节,笑不出来。等到唱完“云苏调”,全场结束,现场起哄张生和崔莺莺“亲一个,亲一个”时,筱怀走出了剧场,在路边蹲着画圈圈儿。

 

     过了一会儿,陶老师急匆匆从剧场中走出来,脸上还带着没有洗干净的妆。筱怀站了起来,陶阳一看见他,就小跑着过去说:“遁空术,回我家!”拉着筱怀直接到了自己房间。

 

    陶阳和筱怀出现时,承影已在陶阳房间等着了。陶阳见了承影就问:“怎么样?”承影指指鱼缸:“现在不动了,你自己看!”

 

    筱怀跟着陶阳一起围在鱼缸前往里观看,那条黑色的鱼仍是在缸底一动不动,不同的是,这次鱼缸里的水有一点血色,没有完全弥漫开,只团在一处,像红色的轻纱。

 

    “受伤了?”

 

    “轻伤。但足以说明,岳岳那边一直在和什么东西战斗。”

 

    “你不能找到他吗?”

 

    “我非北冥所生,感应不到北冥界。北冥界乃玄明大道界,无边无际,千变万化,如果我们盲目地去了,不仅找不到他,也可能再也走不出来。”

 

    “你不是有他一滴心头血?”

 

    承影摇了摇头:“那是防备我身处险境时唤他用的,一旦用了,他会短时心痛,心魂相连,一时失神,恐在战斗中露出破绽。而且,不一定能找到他。”

 

    承影看着鱼缸思考了思考:“北冥界与人世间时间维度是不一样的,小岳一定还能撑一撑。有这条鱼在,你行吗?”

 

    “理论上行,我自问也确实能做到。可是我现在,没有这样好的精神力量!”

 

 

     “那他呢?”承影走到筱怀身边,抓起他的手腕问:“他不是竹笛筱风?他没有帮上你吗?”


两位大佬 @春天有雨  @Green_青  小仙女们@魏然  @筱垚鸭_,更新啦更新啦!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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